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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4章 第 2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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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4章 第 24 章

“!!!”

趙大爺頓時一雙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, 他兒子從小到大都是鄰居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。

懂事,乖巧,聰明, 學習好,情商高……

幾乎所以用來讚美的詞語放在他身上都不為過。

高考六百多分的成績考上了外省一所985大學的王牌專業, 開學要上大四的他已經在一家世界500強企業實習,未來不可限量。

小區裏的人都羨慕他養了一個有能力的好兒子, 他和老伴去年剛剛退休, 退休金養活兩個人綽綽有餘,就想著趁他和老伴還有能力, 兒子早點結婚, 生個小孩,他們還能幫忙帶一帶。

趙大娘三十多歲才生下了趙子辰, 但老兩口卻從未因此而溺愛過他, 反而是對趙子辰的要求始終都比較嚴,從來沒有讓他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, 就連最為叛逆的青春期, 趙雲歸也一直循規蹈矩。

因此,在每一次趙子辰說自己靦腆,不甚言辭,不會討好姑娘,始終找不到女朋友的時候,他們老兩口從來沒有懷疑過,甚至還主動要給他介紹對象。

可現在,言晰卻說趙子辰大學三年一共談了十七個女朋友。

十七個!

平均下來每兩個月就要換一個對象, 這不是辜負人家女孩子嗎?妥妥的一個大渣男啊!

“趙!子!辰!”趙大爺連名帶姓的叫了一聲,放下手裏的筷子, 手指頭直指趙子辰的鼻尖,“你給我說清楚,你這大學幾年究竟幹什麽去了?!”

“我們老趙家一直清清白白,你可不能做這種事。”

“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他是你兒子?”被戳破了心事的趙子辰氣憤不已,“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騙子,隨隨便便說兩句話你就信了,你的親兒子你不相信?”

他從餐桌上站起身來,猛然一腳踹開椅子,椅子腿在光滑的瓷磚地面上摩擦出長長一道痕跡,發出刺耳的聲音。

趙大爺腦瓜子突突的疼,“你幹什麽去?”

趙子辰頭也不回,大踏步的往前走,“你既然這麽相信他,你讓他給你當兒子好了,我回學校,再也不回來了。”

“你給我站住!”趙大爺急忙起身要去拉他,因為年紀大了,一下子起的太急,腦供血不足,眼前頓時一片漆黑,要不是旁邊的趙大娘攙扶了他一把,恐怕少不得得摔上一跤。

“沒事吧?”趙大娘心有餘悸,攙著他坐回椅子上,一顆心怦怦狂跳,“子辰,你看你給你爸氣的,有什麽事咱好好說,小言不是信口雌黃的人,你要是真霍霍了人家姑娘就好好去道歉……”

趙大娘一番苦口婆心的話還沒說完,趙子辰冷冷一笑,目光落在言晰的身上,“果然,你把他們都騙了,像你這種騙子就該……”

突然,趙子辰感覺自己的耳邊好似有一個什麽東西在對他吹氣,緊接著背上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壓力,仿佛是一座大山一般壓的他連腰都直不起來了。

“明明大夏天的,身上卻總是冷的發抖,你就沒有過任何的懷疑?”

言晰剛才的話回蕩在腦海當中,趙子辰硬生生的打了一個機激靈,背後竄起一股滲人的寒意,“你……你對我做了什麽?”

趙子辰雙腿顫顫巍巍,狠狠抖動了一下後猛然間坐在了地上,背部的壓力持續加大,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折疊,一張臉都快埋到了膝蓋裏。

他終於害怕。

“也沒什麽,”言晰語調平緩,和趴在趙子辰背上的鬼嬰對視一眼,“只不過是給一直纏著你的那個東西,增加了一些能力罷了。”

那鬼嬰只有巴掌大小,甚至還未完全發育出人的形狀,只有一個大大的腦袋格外引人註目。

在言晰看過去的時候,那鬼嬰也睜大了雙眸,它咧嘴一笑,沒有牙齒的它露出血紅的牙齦,看上去格外猙獰。

那鬼嬰身上沒有穿衣服,可卻也並不是光/溜/溜,粘稠的血液遍布它渾身上下,肚子上還掛著一截長長的臍帶。

趙子辰了個寒顫,聲音發抖,“你……你是說我背上一直趴了個鬼?”

言晰哂笑,“不然你以為?”

趙子辰後知後覺,江城三十度的天,家裏沒開空調,他卻還始終穿著長袖長褲,就算如此他都覺得冷。

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感冒生病了,沒怎麽在意過,卻沒想到,他竟然被鬼給纏上了!

“爸……你快讓他救救我。”趙子辰被壓的動也不能動,恐懼在這一瞬間爬滿了他的頭皮,整個人瑟瑟發抖,再也看不出半分方才桀驁不馴的模樣。

趙大爺和趙大娘被嚇了一跳,尤其是趙大娘,眼淚都控制不住的落下來了,“你……你在外頭害死了人啊?你真的害死了人家姑娘?”

“我沒有!”趙子辰都快要瘋了,他聲嘶力竭的反駁著。

他看不見那個鬼究竟是什麽模樣也不知道對方對他做了什麽,可正是這種無形的恐懼,才更讓人害怕。

趙大娘反問道,“你沒有害人家姑娘,為什麽人家死了還要跟著你?”

“這我怎麽知道?!”趙子辰帶著哭腔,“我只是玩的花了一點,交的女朋友多了一些,你可以說我濫情,可以說我渣男,但我真的沒有害死人啊!”

勾了勾唇,言晰笑了起來,聲音被他微微壓低,“你確定沒有嗎?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
“當然沒……”趙子辰斬釘截鐵,可話說到一半,他的眼皮卻猛然一跳。

他想起來了。

事情還要從大半年前講起,去年九月份,他在社團招新的時候,一眼就看中了一個小學妹。

黃可欣是經典的江南長相,身材嬌小,皮膚白皙,瓜子臉,大眼睛,而且格外單純,上學的時候一直都是個乖乖女,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。

此時的趙子辰已經談十幾個女朋友了,成熟的,清純的,禦姐的,酷炫的,這還從未交往過這種蘿莉類型的,他一下子就上了心。

剛剛十八歲的少女,此前一直循規蹈矩,一心學習,平時接觸的男生也都是留著寸頭,穿著校服,就算是長得再好看,也在高三一整年的壓力下變得邋遢。

趙子辰的長相本就有欺騙性,再加上他手裏有錢,又多了幾年的閱歷,稍微弄一弄穿搭,做個發型,就能夠抓住小女生的心。

他每天早上都提前買好早餐,等在黃可欣的宿舍樓下,只要有空閑就陪她去上課,又接連不斷的送花送禮物,不過短短兩個星期的時間,黃可欣就沈淪在了趙子辰的甜言蜜語當中。

兩個人正式交往,他晚上故意約黃可欣去校園散步,拉著她東扯西扯,不要她看手機,最後成功錯過了宿舍的門禁。

趙子辰滿臉愧疚,連連道歉,黃可欣說不出責怪他的話來,最後跟著他去了學校附近的小旅館。

於是,趙子辰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黃可欣的第一次,此時離他們認識也不過兩周多。

趙子辰一直都是個喜新厭舊的,黃可欣漂亮是漂亮,但就是太單純了,在床上總是放不開,沒過幾次趙子辰就膩了她,向她提出了分手,轉眼間又看上了英語專業的一個小學妹。

黃可欣哪裏想的到趙子辰翻臉就不認人了,還一直以為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對,主動去找他道歉,可回應她的,只有趙子辰不耐煩的眼神和厭惡的語氣。

黃可欣是一個很保守的江南女孩,覺得跟了一個男人就認定這輩子都是他了,她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,也是因為真的喜歡趙子辰,她始終都不願意放棄,還傻傻的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努力,趙子辰終有一天能夠看到她的好,回到她身邊來。

自此以後,趙子辰身邊女友不斷,但始終都有一個黃可欣默默陪伴。

在趙子辰和女友分手的時候,就找黃可欣解決需求,等到他又有了新的目標,就一腳把黃可欣踹開。

這個傻姑娘也是一直任勞任怨,心裏有再大的委屈,都只能打碎了牙關往肚子裏咽。

直到今年六月份的時候,黃可欣後知後覺,自己好像有兩個月都沒有來大姨媽了,而且肚子也越發的大了起來。

她一開始還以為只是自己長胖了,可遲到了這麽久的大姨媽讓她心生警惕,她到藥店買了一個驗孕棒,躲在廁所偷偷測試——兩條杠!

黃可欣害怕極了,拼命的聯系趙子辰,可這個時候的趙子辰正和一名大四的學姐打得火熱,哪裏還顧得了黃可欣,直接甩給她兩千塊錢,讓她去把孩子打了。

黃可欣膽子小不敢一個人去醫院,就到趙子辰上課的教室去堵他,可沒想到正好遇到了那名大四的學姐,學姐一氣之下甩了趙子辰一巴掌,揚長而去。

趙子辰此時正處於對學姐的追求階段,還沒有將人拐上/床去,到嘴的鴨子飛了,趙子辰惱羞成怒,一把拽過黃可欣就帶她去了小旅館。

不顧黃可欣的掙紮,強行和她發生了關系,在這個過程當中,因為他太過於粗暴,黃可欣流產了。

趙子辰離開的時候,黃可欣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旅館的床上,身下彌漫出一大灘血跡。

可他只是打了個120,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後來趙子辰向黃可欣的室友打聽了一下她的情況,得知對方只是身體虛弱,並沒有性命之憂後就把這件事情徹底的放下了。

回憶到這裏,趙子辰的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,他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麽,一時之間卻不知道究竟從何處開口。

言晰歪了歪頭,原本溫潤的嗓音顯的有些沙啞和粘稠,帶出來幾分森冷,“怎麽,想起來了?”

“可是……”趙子辰遲疑著,帶著些許的恐懼,“那只是一個還未成型的胚胎,連人都算不上!”

“但它確確實實是被你親手害死的,”言晰直視著趙子辰,一字一句,“尚未出生的嬰兒純真無暇,他們的感情最為純粹,這股恨意,足夠致命了。”

“多吃點好的吧,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。”言晰笑瞇瞇的看著趙子辰,語氣是難得的和緩溫柔。

趙子辰猛然間瞪大了眼睛,恐懼在他的眼底彌漫,“救……救救我……你救救我,我不想死,我真的不想死。”

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?”趙大娘眼眶微紅,試圖把趙子辰折疊在一起的身體給掰回來,可無論她如何用力,都只是在做無用功,“你能不能幫幫他?我就這麽一個兒子……”

言晰走過去一腳踢在了趙子辰的腿上,“你幹了什麽事,自己說。”

頂著父母老淚縱橫的眼眸,趙子辰喏喏的把自己和黃可欣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。

“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呢?!”趙大爺恨鐵不成鋼的對著趙子辰又打又罵,“我以前是怎麽教你的,你明明很聽話,你簡直就是畜牲不如……”

“這還不都是你們逼的?!”趙子辰猛然一把推開趙大爺的手,聲淚俱下的控訴著,“自小你們就要求我,這不能做那不能做,我哪裏是你們的兒子,我明明就是你們手裏的提線木偶!”

“你們還記得方曉嗎?”趙子辰忽然放緩了聲音。

趙大爺頓時身體一僵,“你因為這件事情恨我?”

那是趙子辰高二下學期的時候,他為了緩解壓力和同學去籃球場打球,離開始遇到了和一群男生打架的方曉。

方曉是隔壁職高的學生,一頭長發染成了耀眼的金黃色,耳朵上的耳釘閃閃發光,緊身的小短袖和超短褲讓她的身材一覽無餘,臉上化著妝的她,比起學校裏常年寬大校服的女同學們,她漂亮得簡直不像話。

趙子辰一眼就淪陷了。

他在尖子班即將高三,父母老師都對他寄予厚望,為了不讓自己的學習成績下降,他每天沒日沒夜的做題,方曉是他十七年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唯一的亮色。

她帶著他騎機車,於發動機的轟鳴聲中感受風的魅力,她帶著他逃課,在萬人相聚的演唱會現場裏接吻,她帶著他打架,即使鼻青臉腫,卻也酣暢淋漓。

趙子辰上走神,不交作業,情況很快被老師發現,趙大爺親自找到了方曉的父母,請求他們約束一下方曉,不要讓方曉再繼續帶著趙子辰墮落。

方曉轉學了,趙子辰也恢覆了以前的模樣,高三一整年奮發圖強,考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。

可現在趙大爺才知道,趙子辰從未忘記過方曉,甚至還因為對方,墮落的越發徹底了。

“難道我不該恨你們嗎?”趙子辰嗤嗤的笑了,眼眶裏淚水溢了出來,“是我唯一喜歡過的女孩子,是你們硬生生拆散了我們,我哪裏都找不到她了。”

既然沒有辦法和喜歡的人相愛,那女朋友是誰也就無所謂了。

所以,上了大學的趙子辰瘋狂翹課,女友換了一輪又一輪,試圖把自己變成和方曉一樣的人。

趙大爺身體顫抖著,想要怒罵的話,到了嘴邊卻又被他硬生生給咽了回去,他一時之間竟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。

“嘖,你還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,”言晰瞇了瞇眼睛,輕嗤一聲,“一個人該在什麽年紀做什麽事情,你難道不知道?”

“就是,”在一旁聽著他們談話的池藝拳頭都硬了,“現在互聯網這麽發達,你要是真心想要找一個人,怎麽可能找不到?”

“更何況,黃可欣做錯了什麽要被你這樣對待?你純粹就是個渣男敗類,少在那給你的惡心行為找借口了!”

池藝氣鼓鼓的,直接狠狠一腳踢到了趙子辰的屁股上,“人渣!這麽惡心的事你都做的下去,等著你背上的鬼嬰要了你的命吧!”

那只鬼嬰呲牙咧嘴,兩只血漬呼啦的手臂緊緊纏繞上趙子辰的脖子。

“你……你的脖子……”趙大娘驚恐萬分,控制不住的伸手在趙子辰脖子上面拼命的擦拭,無論趙子辰犯下了多大的錯誤,終究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,她不可能看著對方就這樣眼睜睜的被鬼嬰給害死。

可不管趙大娘如何的用力,趙子辰脖子上的手指印都無法被擦除,甚至顏色還越發的深了起來。

“我錯了,我知道錯了。”趙子辰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,讓他的呼吸變得格外的困難,他拼了命的張大嘴巴,試圖多吸一點氣體進去,可似乎根本就沒有用。

對於死亡的恐懼終於戰勝了那顆叛逆的心,趙子辰鼻涕眼淚淌了滿臉,如果不是因為現在他的身體被鬼嬰壓著無法動彈,恐怕他立馬就能跪在地上給言晰磕幾個頭。

“你救救我,我求你了,我再也不敢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……”

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?”言晰拖長了語調笑道,“世間萬物,因果循環,我並不能貿然插手。”

看著他笑,趙子辰卻只覺得冷,一股滲入骨髓的冷,他滿臉的絕望,驚駭的聲音都變了,“那……那怎麽辦……?”

“解鈴還須系鈴人,”言晰攤了攤手,表示愛莫能助,“你想保命,找我可不行,得去問黃可欣願不願意饒你一命。”

鬼嬰的力量其實並沒有那麽大,被親生父親用那種惡心的手法弄死的時候,它因為極度的怨恨而凝結成了鬼,那如果想要殺人,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的,所以他只能趴在趙子辰的背上,利用鬼氣一日一日的蠶食他的身體,讓他逐漸變得衰弱,到最後死去。

但這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。

方才是言晰術法的加持,才讓鬼嬰有了泰山壓頂的力量,如今術法結束,鬼嬰周身的黑氣驟然縮減了很多,它看了看自己沒辦法繼續在趙子辰脖子上留下印記的小手,有些委屈。

言晰輕輕一笑,“別急。”

趙子辰確實做了錯事,也該受到懲罰,可如果鬼嬰就此殺了他,也勢必會背上業障,親子殺父,情節惡劣,轉世之後的路定不好走。

言晰封住了周圍幾人的無感,詢問鬼嬰,“如果你媽媽願意放過他,再從他身上拿點東西當做懲罰的話,你就乖乖去轉世投胎,好不好?”

鬼嬰小腦袋一撇,似乎在思考,言晰也沒有催它,過了一會兒後,鬼嬰點了點頭,有些好奇言晰要拿走趙子辰身上的什麽東西。

言晰笑而不語,暫時保密。

“去找黃可欣,現在就去!”鬼嬰的力量減小,趙子辰終於能夠站直身體,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外跑。

“你先等一下,”趙大爺滿臉幽仇的拉住了他,“聽聽小言怎麽說的。”

言晰拿了一張天罡破煞符給趙大爺,“你們找到黃可欣,祈求她的原諒後,由她把張符紙貼在趙子辰的後脖頸處,就可以驅散鬼嬰,救他一命。”

趙子辰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接符紙,言晰手腕一晃,避開了他,“我先把話說好,這張符只有黃可欣親自貼到你後脖頸處才有效,如果你自己動手,不出片刻,你就可以去黃泉報道。”

趙子辰訕訕地縮回手臂,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心思,“我知道了。”

趙大爺收好符紙,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帶著趙子辰去找黃可欣,送言晰和池藝出門的時候,這個一直樂呵呵笑著的人眉眼間多了幾分疲憊,甚至連身體都好似蒼老了一些,“小言啊,讓你看笑話了。”

言晰輕輕搖了搖頭,將兩枚祛病護身符拿給趙大爺,“註意身體。”

——

“這可真是開了眼了,”池藝晃著腦袋,只覺得頭皮發麻,“我之前一直覺得自己身體不好被拘在家裏是失去了自由,現在想想才明白,這在保我的命呢。”

那趙子辰長的人模狗樣的,結果竟是這樣一個壞種,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
言晰點頭,“所以,何時何地都要擦亮眼睛。”

將池藝送到小區門口,給她打了輛車,言晰走路回了家。

通過池藝拿來的頭發和指甲,言晰可以追蹤到給池藝和池嘉換了命的邪修,像這種收了錢財就不擇手段的修士,還是廢了的畢竟好。

只不過對方似乎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,言晰擺下的追蹤陣法向西而去,卻在一處大型的地標建築內消失不見了蹤影。

“倒是有幾分本事。”言晰眼睛微瞇,來了興致,這人可比半吊子的劉老頭厲害多了。

雖然沒有辦法探查到對方的具體位置,但樹過留影,雁過留痕,那人給池嘉逆天改命,勢必會沾染上池嘉的因果。

池大伯和池大伯母乃池嘉身生父母,利用他們的毛發和指甲擺陣,就算沒有辦法重創的那個人,也可以讓他吃點小苦頭。

西邊一處修剪得格外古典雅致的別墅內,一名年輕人驟然大喊了一聲,“師父!”

前段時間他師父曾經布的一個改命陣法被破,遭到反噬,身受重傷,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一些,可怎麽又無緣無故吐血了?

一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單手扶著沙發,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把嘴角溢散的血擦幹凈,微瞇著的眼眸睜開,從裏面迸發出淩厲的光芒來。

他這是被人給盯上了啊。

破了他的陣法,還又對他下手,究竟是誰敢這麽膽大妄為?

“去給我查,查到了以後帶到我這兒來,”中年男人眉眼狠戾,帶著股不死不罷休的語氣,“既然他這麽不知死活,那我就讓他有來無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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